第(2/3)页 骑士长明显急了起来,她就知道人不该读太多的书,看少爷只是来读了两年就读傻了,下雨了正常人都知道找个地方躲雨,而少爷下星星都不知道躲,完全就是书呆子。 忽而,爱格尼猛地想到了什么,“难道真如恩雅小姐所言,您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想要自杀?” 你他吗的。 安苏表情瞬间垮了下来,他恶狠狠地瞪着旁边的恩雅,啥时候传出去的,都说了让你不要去告家长,怎么连我家的护卫都知道了! 不就送了一张赌票么,你至于这般记仇吗! 恩雅小姐歪了歪脑袋,她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,但她又微不可查地冲安苏吐了吐舌头,深黑色的长发在空中荡起浅浅的涟漪,自她的身后,破碎的星空碎片沿着天空轨道缓缓流转。 “哎嘿。”她轻声哎了声,又用那副清冷的表情摇了摇头,“恩雅什么都不知道。” “恩雅小姐,”骑士长将希望的目光看向了恩雅,她知道眼前这位近身女仆最深不可测,也最在意少爷的生命,肯定不会任由安苏发癫的,“你快把少爷给打晕,我把他拖上车,回去必须把安苏少爷抓进机构戒学瘾。” 但出乎她的意外,面对安苏的生死危机,恩雅却破天荒地摇了摇头,“这次我尊重少爷的选择。因为我是影子,影子只会跟着光走。” 换做以往的恩雅,是决计不会这般做的,哪怕是违背安苏的意愿,她也会强行将安苏带出法洛尔。 你他吗也染上学瘾了吗? 爱格尼大惊,学习真是害人! “万一,少爷一个人死在帝都了怎么办?” “没事,有我呢。”恩雅轻巧地回答。 “你就能保证安苏没事?若奈落真与现世接触,就连半神都难以活下来!” “您理解错我的意思了。”恩雅小姐摇了摇头,她那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流转星空,“我能做的只是不让少爷一个人而已。若他死了,我自然也会跟着,这样他就不会一个人死在帝都了。” 谈及生死,她说的平平无常,就好像是在说昨天晚上吃了几碗饭那般简单。 安苏看着恩雅小姐,他知道后者所言决无虚假,她是真真切切会去这般的做,因为在安苏尚未觉醒前世记忆的世界线里,女仆小姐就已经做过这么一次了,尽管如此,安苏的心微微触动着,他久久地注视着恩雅,心中有些温热。 “当然。”恩雅小姐依旧用那副清冷的表情,理所当然地道,“我在跟着死之前,要先趁热。” 安苏那有些温热的心便凉了下来。 下头女! 你说你要趁热什么? 他好不容易觉得恩雅小姐正常一点了,结果还是那么下头,就算死了也还这么下头! 等等,在另一条自己死掉了的原时间线,那个世界的女仆小姐. 他以一种相当惊恐的目光注视着女仆小姐。 “所以说,安苏少爷。”恩雅注视着安苏,她靠近一步,微微地伏下身子,樱般的薄唇吐露出潮湿的水雾,暖洋洋地挠着少年的耳垂,“请您不要死,死了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” 那琥珀色的眸子没有多余的色彩,认认真真、澄澈透明的倒映着少年的影子,她轻声道,“求您了。” “不然,我一定会吃掉您的。“ 安苏还是第一次见到恩雅小姐露出这样动摇的神情,她微微抿着薄唇,素白的手指攥紧了裙摆,又侧过脸去低垂着眸子,甚至那瞳孔都在轻轻颤动着,安苏可以想象,恩雅做出让自己在帝都的决定,是经历怎样复杂的挣扎;她故意说的那些下头话,也只不过是常用的伪装而已。 “我不会有事的。”安苏顿了顿,轻轻探出手来,在了恩雅小姐的头顶微微摩挲,“而且我不好吃。” “我还是无法理解您。”爱格尼骑士摇了摇头,“据我所知,近乎所有的帝都贵族及其子弟都准备离开了,就连市政厅都开始撤离了甚至皇室,他们会在第二首都远程指挥法洛尔。” “而您甚至都不是帝都人。” “正是因为大家都离开了,我才要留在这里。”安苏摇了摇头,他走到山丘边缘,看着那雾霭披拂下的法洛尔,“不然他们怎么办?” “他们?” 爱格尼顺着安苏的目光看去,目光尽头是下城区那盘更错杂鳞次栉比的街道,异管局的卫兵们将一封又一封的禁令贴在门房巷口。 透过那密密麻麻的封条里,在黑暗的深处,仿佛有无数双惴惴不安的眼睛,在阴暗的贫民窟里,在寂静的废墟和鸽子楼房,那些眼睛里有老人,有青年,还有孩童,而孩子的眼睛最会澄澈,在雾霭中散着粼粼的光。 上城区的部分次等使命也都听到了消息,动用关系购买通行令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,可下城区的黎明安静一片,街道上只有日报的宣传官将写满‘安宁祥和’‘秩序井然’的报纸塞满各家的邮箱。 “您在乎他们的命?”爱格尼眨巴眨巴眸子,莫非安苏少爷通人性了,“据我所了解,您不是这样的人。” “你说对了。我的确不在乎,我只在乎我自己的利益。” 颠倒的时间还有一半,白安苏不屑粉饰他的话语,他眺望着法洛尔的国度,灿金色的朝霞从云层缝隙间吐露了出来,他站立在法洛尔的最高处,少年伸出了手,仿佛握着世界的权柄,“因为他们走了,我才会留下来;若是他们不走,我反而会逃。我不是什么好人,我从来都是邪道。” “混乱便是上升的阶梯。” “若士兵走了,那我留下来便是士兵;若市政官走了,那我留下来便是市政官;若国王走了,那我留下来便是国王,这些都是我的子民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