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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久安新政自然引起诸多人不满,这首当其冲令这些富人们诟病的便是土地的再分配,在他们看来,就算是要分地,随便给那些平民一些边边角角的地已经是大发慈悲开恩了,怎么能把上等的田地均分给他们呢?
这在他们看来不可谓不逆天,古往今来,哪有当权者要把土地均分给所有人的?简直是昏了头了。
当然,这些话这里的人也只敢私下质问,并未有人敢当着面问她和楚淮,这万淇还真是头一个。
她倒是不生气,只是对万泽略表同情,摊上这么个亲戚,也就是她和楚淮脾气好,换个脾气差些的当权者,也许今天这一招万家就要玩完了。
万泽眼底也闪过一丝冷意,当然,由他来训斥万淇当然不服,于是万老爷刚要抢先开口,一直坐在角落的万飞雪却忽然起身。
“哥哥,你怎么还自问自答起来了,这不是让楚大夫人和楚将军看笑话么?楚大夫人和楚将军这么做,当然的确是为民着想了,至于这如何分配,大人物们自有主意,哪里轮得到咱们这些不懂政事的小人物。”
听见万飞雪站出来这么说自己,万淇霎时间黑了脸,可他还想说什么时,万老爷已经开了口:“淇儿,你还没有你妹妹懂事,楚大夫人和长辈说话,哪有你们这些小辈插话的余地,还不退下。”
家主黑脸厉声开口,万淇一愣,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回头看去,只见二房众人面色虽也还有几分茫然,但也都谨慎起来。
至于其余几房,有人神色同家主一般凝重严肃,也有人一副看他笑话的表情。
一时间,他一个人站在前面,跟个傻子似的。
终于,万泽又冰寒锐利至极地扫了他一眼,他才一个激灵,拱手对楚淮赔不是:“楚将军,是在下唐突了,多有冒犯,还请见谅。”
话虽如此,他心中还是有几分不服。
自己问的又不是什么难听话,怎么就不能问了,再说了,这楚大夫人还没他年纪大呢,怎么能算什么长辈?
说罢,他便想告退,安静许久的楚淮却语气冷然开了口:“你该赔不是的不是我。”
他嗓音冷得像地下经年不见光的暗河,凉得彻骨,是众人鲜少听见的语气,刚才还热闹哄哄的宴会霎时间安静得像一潭死水,有风吹过都吹不起丝毫波澜。
这下。
万家所有人,原本就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严肃了脸的、没当回事的二房、以及看笑话的其他房,一个个都笑不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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