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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她眷恋极了这熟悉的怀抱。
她未看见,在她吻上来的一瞬间,楚淮那双墨眸,像是一潭藏在高山里经年累月不见天日的墨色死水,忽然有一天,倒映出了日月星辰,光亮璀璨。
楚淮心里的快乐已经到了几乎心痛的地步,他身体的五感似乎还没能从曾经四个月的分别中抽离出来,一呼一吸还时刻残留着曾经心中无时无刻啃噬般的疼痛,他的大脑不自主地去寻求多巴胺,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他刚刚重新见到她的画面。
不止一次,他妄想过,床上的人能醒过来,站在他面前,轻轻微笑,像从前那样。
可日复一日,她就那样躺着,不曾醒来,他被痛苦、后悔和自责折磨得日日焦灼,曾恨不得随她而去。
可她留下的那封信,却是早已预料,她可能会死的情形。
她在信中说。
哪怕有朝一日她不在了,她也希望,他能好好坚持下去,去完成他们的宏图大业,去建设他们的领地。
原来她早已为了他,接受可能会迎来死亡的命运。
这对他而言,却更加残忍。
没有这封信,他可能真的会坚持不下去。可有了这封信,他饱受煎熬,焦灼得日日噩梦连连,有时候醒着,却还以为自己在醒不过来的噩梦里,每日都像是被困在没有颜色的灰暗天地间,身体只是执行任务的一具躯壳。
听到她醒来的消息,他还以为自己又是在梦里,连飞奔的步伐都不太真实,如在云里雾里。
直到看见她,站在花前,站在人群中央笑,一袭白裙被风拂动。
他站在原地,站了好一会儿,没有动。
他怕这不过是个梦而已,自己稍一惊扰,一切便又会变成镜花水月,眼前的人儿也会变成一片冰雪,轻而易举地融化在他眼前。
等她回头看向他时,四个月来,他眼中的世界才终于有了颜色,从她的朱唇,慢慢过渡到她的白裙,还有她身边的花团锦簇。
他的脚步也终于反应过来。
眼前的人是真实的。
他的知知。
醒了。
真的醒了。
谢知见楚淮好一会儿,没有动作,也没有说话,不由纳闷,从他怀里仰起脸来。
这一下,她顿时发现,自己方才涂的口脂还残留在他的唇瓣上,给他的唇都染了颜色。
他这四个月,变化也太大了,她都要以为自己换了个老公了,身上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简直爆棚,但这会儿,唇上这一点红又让他的英俊中多出一抹艳色,加之那双微微泛红的眸子,几乎能让观众胸臆都融化,谢知忍不住看了一眼,又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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