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书生忠义与谁论?骨朽犹应此念存(8K大章,求订阅)-《晋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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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正好冯某也还未吃过早食,这些天一直都让二位为衙里奔不停,今日就由冯某请晋安公子和陈道长一顿。”

    “德善楼,八宝鸡?”

    老道士一直对八宝鸡的醇香美味念念不忘。

    冯捕头苦笑:“现在时日还早,德善楼还未开门做生意。”

    等一行三人找到个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僻静,干净,没有太多外乡游客闹闹哄哄的早摊点坐下后,晋安看着脸色憔悴,顶着大大黑眼圈的冯捕头,问:“冯捕头可是昨晚一夜没睡,昨天一天都在搜查江底石碑上的地址?”

    “正是,为了青水帮的案子,我已两天两夜未合过眼,看来不止他人看出来,就连晋安公子都看出来我的精神状态欠佳。”

    冯捕头揉了揉太阳穴,嗓子有些沙哑,透着疲倦道:“看来等这次庙会事了,冯某向衙里告个假,好好休养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冯捕头这是太过劳累。

    有些伤神了。

    晋安:“昨天找了一天,冯捕头可是已找到想要找的东西?”

    冯捕头深呼吸一口气:“已经找到。”

    晋安惊讶:“全都是?”

    冯捕头郑重点头:“全都是。”

    嘶呼!

    老道士插嘴一句:“这是要把半个昌县都夷为平地吗?”

    “这些人想干啥?”

    老道士的话,让晋安和冯捕头陷入短暂沉默。

    万幸。

    幕后黑手的阴谋没有得逞。

    不然到时候真的要生灵涂炭。

    沉默了会,晋安又问:“那张县令那边怎么说?”

    冯捕头想了想,然后才回答:“张县令已经派出两路人马,一路水路,一路快马加鞭,紧急赶往府城汇报此事。”

    对于这个回答。

    晋安倒是并不意外。

    毕竟是牵扯到火药案,的确是需要上报给上级行政。

    晋安看着脸色透着疲惫的冯捕头:“冯捕头今早突然拜访我和老道,可是遇到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面对晋安的话,冯捕头倒是摇摇头:“那倒不是,这次牵扯出一重又一重大案,冯某主要是突然感到身心双重疲惫,无法静心,也无法入睡,所以想找个人说说话,去去心头烦闷,可找遍全昌县,也没个值得深交,可以谈谈心中隐秘的人…最后不知不觉,竟走到了晋安公子和陈道长的住处。”

    “冯捕头这话不对啊,老道我怎么觉得,冯捕头这是把小兄弟和老道我当成是开勾栏了?心情不好,就来勾栏听曲解乏?”

    老道士刚说完,蹬!蹬!

    晋安和老道士齐齐搬着屁股下坐着的长条凳,远离冯捕头几步开外,一副震惊的看着冯捕头。

    想不到冯捕头你是这种人!

    冯捕头请自重!

    冯捕头懵了,然后脸黑的赶忙为自己辩解。

    直到早摊老板端上来几笼包子,晋安和老道士这才又重新坐回来,一边吃,晋安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一句:“冯捕头,你在昌县任职多久了,可有十年时间了?”

    “冯捕头对文武庙的了解,又知道多少?”

    “是否详细知道十年前,文武庙青钱柳一夜神异的事?”

    冯捕头咬一口肉包,又呼哧喝一碗温烫豆浆暖身子后,思索道:“十年前的冯某,还只是一介小小武夫,并不在昌县当差。冯某是直到近几年,因为昌县新知县上任,衙里人手不足,府里这才把冯某调任到昌县做了个捕头。”

    “对于文武庙与十年前的事,冯某知道的并不多,只有上任知县才清楚吧,对了,赵捕头应该也清楚此事。赵捕头是昌县当地人,十年前的事,赵捕头应该会知情。”

    冯捕头一边思索,回忆起更多记忆,一边继续回答道:“对于青钱柳,冯某虽不是很清楚,但几年我出于对青钱柳的好奇,也曾查阅过县志和案牍,这青钱柳似乎牵扯到几个朝代之前。”

    “几个朝代之前?”晋安大感意外,却又在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青钱柳的树龄已有千年。

    若真说起来,千年的时间,放在一些龙脉气数短的朝代,已经能更迭三四个朝代了。

    “根据县志上记载,昌县在几朝之前,曾出过一名大儒,不仅学识渊博还能善骑射,为驱逐外族入侵,战死沙场。好像文武庙的建立,就是跟这名大儒有关,被民间奉为气节高尚。”

    “但这事毕竟过去太久,而且关于几朝之前的事,只是被隐晦模糊提及,所以冯某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大儒吗?

    天不能死,地不能埋,桀跖之世不能污,非大儒莫之能立。

    这个世道,能当得上大儒这个称号的,可并不多见……

    提及儒士,晋安便想到昨晚元神出窍见到的诸多种种,于是又问:“冯捕头,昨晚衙里有没有接到一个报案,说是在一个赌档里有一名赌徒,意外跌倒猝死?”

    冯捕头惊讶望一眼晋安:“倒的确有此事。”

    “但这案子并非由我经手查办,冯某今早回衙里述职时,只无意中听几位衙役在闲聊中谈起过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,晋安公子可是认识死者?”

    晋安深呼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果然。

    昨晚看到铜钱叶片吸光人阳气,魂魄,并非是假!

    三人吃几笼包子,也吃不了几个钱,最后是晋安付的铜子,这些铜钱自然都是干净的铜钱。

    不是黑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当在离开早摊后,一行三人并未马上回住处,而是改道先去城墙方向。

    在吃包子期间,晋安已经问过冯捕头,昌县的每座城门城楼上,的确都有一件镇器,都是太极八卦境。

    然后晋安向冯捕头提出,想要亲自看一眼昌县的这些镇器。

    冯捕头倒是不疑有它。

    他现在比信张县令都还要信任晋安公子,毕竟晋安多次救过他性命,俗话说的好,救人一命如再生父母,更何况晋安公子救过他数次,虽然每次跟着晋安总会伤上加伤……

    当检查完所有城楼,果然全被晋安猜中了。

    那些镇器,已全都被泼了污秽黑水,灵性丧失。

    当冯捕头看到这些被人恶意泼污水的镇器时,很是大怒,但因为职责不同,这些城楼的兵丁不归他一个捕头管,所以冯捕头也是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那些个兵丁对于镇器被毁,态度表现得满脸无所谓和不耐烦。

    看着离开的三人背影,这些守城门的兵丁,反而还一脸的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“多管闲事,不就镜子吗,脏了拿布条随便擦擦干净就行,又不是多大值钱东西,搞得好像我们这些每天头顶烈日,风吹日晒雨淋守着城门的弟兄们有多容易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世上哪有什么东西是不脏的。”

    那些兵丁在背后乱嚼人舌根。

    在民间神话里,这种人死后下黄泉,是要下拔舌地狱的。

    “人心叵测,日防夜防,人心最难防呐。”老道士忽然心有所感的摇头说道。

    “陈道长此话怎讲?”冯捕头有问题就问,不耻下问。

    他并不是那种打肿脸,死要面子的人。

    老道士于是解释了一句:“这些镇器,寻常阴祟,脏东西,邪道中人,根本近不了身,可只有一穷二白的世俗普通人,最是防不住。”

    “那些镇器都是被世俗普通人给泼污秽之物毁掉的。”

    冯捕头闻言,既惊又怒:“莫非是有人吃里扒外?”

    老道士点到即止。

    没有明说。

    当地官府的事,像他这等游方道士,哪有资格评头论足。

    所以,这也是为什么,老道士此前在城楼时,没有提起此事,直到离开后才跟冯捕头提起此事。

    小人难防。

    走在回去的路上,晋安让冯捕头帮他查查,那些镇器是出自哪里的?

    看还有没有机会修复,或是再求来这些太极八卦镜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晋安和老道士都是无能为力了。

    他能为昌县做的,也就只有这么多了。

    “晋安公子,那些挂在城楼上的太极八卦境真的有用吗?”

    晋安并未跟冯捕头说起昨晚发生事。

    他总不能说,你们城楼上的其中一块太极八卦境是我弄坏的,所以我才能发现昌县镇器出了问题?

    那他可真是太优秀了。

    看到晋安点头,冯捕头已经心中了然,面色郑重,打算亲自多上心这事。

    这一路上,再无意外,直接回到晋安住处。

    只是,看着处处繁华的昌县庙会,街市上人头攒动,人流热闹,晋安一路上有些心事重重。

    “文武庙的事,已经持续有十年。”

    “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立马解决,此事还得谋定而后动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晚上我还得再元神出窍一次,找找昨晚那两位阴差,问问有关于文武庙,青钱柳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有阴祟作乱,扰乱阳间秩序,这些阴曹地府的阴差,理应有职责维持阴阳秩序。”

    晋安心中想道,已经有了决定。

    如果连阴差都解决不了此事,昌县疾病太深,只能让张县令提前中止庙会,然后砍掉青钱柳或是直接炸掉文武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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