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九十九章 无情有情皆是道-《大道争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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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蝉道:“老爷,小的愿在身旁伺候。”
两蛟也是大表忠心。
张衍挥袖道:“我需用到你等时,自会相召,且去吧。”
三人不敢再多说一句,诺诺退了下去。
张衍待三人离去后,一人静坐塔阁三日,这才试着探寻这三洲之内所藏蚀文。
此一回无了顾虑,又无外事牵扯,是以放开心神,不再拘泥一洲一隅,而是径直去感应那山水间的灵机脉络。
西三洲天穹之上,一幢塔阁在天中漂游,由北至南,由东至西,伴月随阳,一飘便是十余载岁月。
三洲凡人不识星辰,只以为这天中添了一盏神主天灯,时时膜拜。
张衍沉浸其中,浑不知时日流逝,直到有一日,他身躯微微一震,自定中退了出来。
然而他目光之中,却仍存一丝思索之色。
这蚀文中记载的,乃是由两名修士因各自道途不同,从而引发一场道理之争。
究竟双方身份为何,已无法查证,而大致经过,却是其中一方认为,天人殊途,以人身窥天道,必要舍己从天,以其不自生,方能长生,不如此不可臻至道。
而另一方则认为,人之为物,秉天地至灵之气而生,所为之事,自在天理之中,天心即我心,我心即天心,坚己主道,则方寸之动,即成宇宙。
两人谁也无法说服对方,于是借西三洲山水摆开蚀文,试图引来同道应和。
这番比斗结局如何,张衍无从去知晓。他此番看了下来,不过得了其中十之一二,许多精深奥妙的阐述,因自身道行所限,却也无法看得明白。
而且其中还有一桩古怪之处,不少地方遮遮掩掩,说得含糊其辞,这倒不像是有意隐瞒,好似是在避讳什么一般。
值得一说的是,两人在天地一方刻画下来,因演化妙理,居然不约而同推算出了西三洲未来遭劫一事。
不过两人皆是认为天地生万物,可毁亦可造,可灭亦可生,都未放在心上,只是在最末才提了一句。
张衍细想下来,觉得二人争论之处无非在于是由天驭己,还是由己驭天,是天道为人道,还是人道为天道。
在他看来,前面那一条舍弃自我之途,是断然不会去求的,假设自家要选,那必是后一条路了。
一念及此,忽然之间,他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述的玄妙之感,
神情微动,再一感应,发现主张舍己从天的蚀文脉络,竟是消逝,再也无法观得一丝半点了,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。
他念头一转,顿时了然。
原来此局无所谓对错胜负,修道人心中认同哪一道,那就是哪一道胜了。
到了这里,他不禁陷入深思之中,“再如何,这终归是他人之道,我之道,又究竟为何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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