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,回到起点,还未见到焚双焱,就被周小林堵在了二楼楼梯口。 渝州问道:“什么事?” “我。”周小林偷偷看了眼最离近他的房间,“我…” 渝州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二楼第一间画室,并没有人,他收回视线:“山风和岐合起了冲突,所以你才敢偷偷跑来找我,对吗?” “是,是,你,您真,真厉害。”周小林结结巴巴道,显然他从前没怎么恭维过别人。 “有什么话就快说吧,别支支吾吾的,你的时间可不多了。”渝州一语双关。 听到这,周小林终于下了决心,他一咬牙关,直接跪下了:“大,大人,我知道这样做很过分,但是,但是我没有办法了,我的手越来越麻,肩膀也不听使唤。你能看在同乡的分上,匀我一个字符吗?我,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。” 周小林越说越激动,眼泪鼻涕全涌了出来。头顶那个字符如同一座大山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,他只有一次机会了。 在这样的重担下,黑线每爬一份,周小林的呼吸便沉重一份,焦虑撕扯着他的神经,他几乎无法思考了。 “你这人是不是没有耳朵,大人都说了他来自深海。”波南十分狗腿地说道,“大人,要不要我帮你把他赶走。” “不用了。赶人这种脏活累活还是我自己干吧,就不劳烦身染24种传染病的你了。”渝州皮笑肉不笑地埋汰了一句,就把波南甩进了二楼第一个房间,“帮我看着,有人来了就喊我。” 说完,他也不理睬波南的大呼小叫,直接把门关上了。 周小林依然站在楼梯口,低着头,视线流连在渝州那双穿了没多久的鞋子上。 渝州也低头看向了自己的鞋,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杂牌,没有商标字母,只有鞋子格外贵重,那是z国一个有名的轻奢品牌,虽然有不少外族的外表与服装款式和地球无异,但品牌却很难撞车。 渝州知道自己被戳穿了,但他既不恼怒,也不尴尬,反而笑了起来:“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新手考核副本吗?前5局新手副本,通过了几个?” 周小林一时没反应过来,楞楞地点头:“这是第一次,前面,前面的5局成了3局。” “通过率还成。”渝州想了想他前5局的游戏难度,又问到:“我再问你,刚才你在二楼转了一圈,有什么发现吗?” “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发现。”周小林面露难色,继而又踌躇道:“而且…” “而且什么?等价交换你不懂吗?想要字符就拿情报来换,一条2个。”渝州州脸色一沉,“或者你可以去找山风,那个变态杀人狂最擅长翻脸不认人了,没准你刚把情报说出来,他就给你一刀,让你竖着进来,横着出去。” “不不不,等等,大人。”周小林想起了山风杀人不眨眼的样子,心中一急,一把拉住了渝州的裤腿,“我,我说,我说,我全都说。” 其实他对拿到解药已经不报希望了,毕竟对方那组有4个人,心还齐,而自己这边,就只有山风那个杀人狂,太难了。如果能用一些细枝末节的情报换取字符,再苟延残喘几日… 说不准,就能找齐字符离开副本,或者用别的方法去除黑线。 如同搁浅的鱼在泥水坑里挣扎呼吸最后一口氧气,周小林怀抱着零星的希望,更咽了一声,道: “我搜查了3个画室,2个储藏室,里面有很多很多的画作,都放得乱七八糟,画具,书籍,茶壶全丢在地上,还有各种食物的碎屑。整个房间都没有落脚的地方我,我大致整理一下,在捡起一本书时,偶然看到了一些内容。” “有关油画知识的?” “不是,不是,”周小林摆手,“那是一本介绍矿物颜料的书,里面涉及到了一些化学公式。因为我是一个化学讲师,所以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。” “你发现了什么?”渝州赶紧问道。 “我看到里面说,把濡蓝石碾碎,和天青液放在一个密封的罐子里,隔上1年,濡蓝就会变成一种更鲜亮的颜色--悯蓝。而这种天青液,其实是由一种植物天海青中浸泡得来的。 而这种植物碾碎后,通过加热,酶染和干燥,就是另一种植物颜料--方青。” 谈论起化学,周小林身上的怯懦都不见了,变得侃侃而谈起来。 “这书中那么多矿物颜料,你为何偏偏注意到了它?”渝州问道。 周小林道:“其实也不是我注意到它,书就翻在那一页,还在这一段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红圈。我想不注意都不行。” “画了一个圈?”渝州重复了这一句话,像是想到了什么,“莫非,女士的丈夫不知道这件事,然后混用了濡蓝,方青这两种颜色?在意外出现前不久才勘破了这个秘密,不然书也不会翻在那一页。” “没错没错。”周小林越说越兴奋,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我看了他的调色盘,果然发现了这两种颜料。然后我又看了他的画,他从来不用悯蓝,但特别喜欢用方青和濡蓝这两种颜色,有时分开用,有时混合用。而混合时,因为反应时间不够,会呈现一种像是靛蓝一样的颜色。” “通过放置,颜色就会慢慢变化。”渝州喃喃道。 “是啊是啊,方青中的某一种物质具有引湿性,虽然画作看上去很干,但事实上,用方青涂抹的那一块,还是有些湿润的,靠着这一点水,濡蓝和方青不断反应,最后,会慢慢由靛蓝色转向悯蓝。虽然由于水分较少,反应速度会大大减慢,无法确定具体作画时间,但大体可以确定作画的先后顺序。” “你是想说,你可以通过油画上的颜色比对,确认作画时间?你的眼睛是x光吗?”渝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。 “当然不是人眼。”周小林拿出了10张空白卡和一张【移动电源】,上面标注了高校液相色谱仪,紫外分光光度仪,质谱,icp-ms等等一系列的检测工具。 他紧紧攥着这些卡牌说道:“我讲课的大学就在b市附近,当时突然撤离,所有老师同学惊慌失措,全跟着撤离队跑了。 而那些实验室分析仪器全留下了,我想着这些仪器,动辄上百万的,丢在那太可惜了,所以,就把它们全装进了卡牌。” 渝州:“你这是盗取国有资产啊。” “没,没,我,我就是先借用一下。”周小林讷讷道。 渝州:“开玩笑的,赶紧说你的发现吧。” 提到这个,周小林立刻精神一振,滔滔不绝道:“我是用hplc来鉴定的,先通过标准物质确定两者所在的位置,然后从画上刮下悯蓝区域的一些颜料,简单处理后,上样,通过靛蓝和悯蓝的峰面积比,大致就能确定那几幅画的时间顺序了。可惜液质联用qqq和ms都要抽真空,不然,用这两种仪器会更精确些。” 渝州听这些专有名词听得头疼,赶紧打断了周小林口若悬河的演讲:“直接说结论。” 周小林被噎了一句,又垂下了脑袋,说道:“去除检测不到靛蓝,悯蓝的那几幅,我将含2种化合物的画作进行排序,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。 在画师的笔下,有两种泾渭分明的用色,一种色彩艳丽,一种单调乏味,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他想尝试不同的画风,或者是他日益成熟,喜欢的色彩也不同了,但检测的结果却告诉我,不是这样的。 他的画风是突变的,这种改变发生了两次。 第一阶段是冷色系的那种,让人看着很压抑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