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合着这不是讹房遗爱一个人。 这是要讹李奇这一行人啊! 二十贯钱,不算是什么大事。不过,这家店,倒的的确确可以被叫黑店了。 童方和窦建护卫在李奇左右。 只听童方道: “老头儿,你瞪大眼睛瞧清楚了,奉劝你给我家少爷道歉,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。否则……” “否则怎么样?” 李奇打断了童方的话:“方方啊,我经常教导你,要以德服人、以理服人。” “尤其是面对老人家,更加要尊老爱幼。” 说着话,李奇便走到那掌柜的面前。 他打量了一眼那姑娘。 那姑娘低着头,手里拽着衣角,似乎有些害怕。 李奇淡淡的道: “姑娘,你说,我朋友玷污了你清白,不知道姑娘能不能说一下,具体是什么时间,在什么地方,我朋友又是如何玷污姑娘的?” 掌柜的一听李奇问得如此具体,马上就不干了。 叫嚣着道: “你……好你个后生,这种事情,你叫我姑娘如何说得出口?” “你倒不如问问你那人面禽兽的朋友!” 李奇点点头,也对,姑娘嘛,都是害羞的。 他转过身子,问房遗爱: “禽兽……啊不,我是说小爱啊,要不就你来说说,你到底是怎么玷污人家姑娘的?” 房遗爱叫起了撞天屈: “奇少爷,我真是冤枉的!” “长孙可以作证,他就在我房间。” 长孙冲无奈的站出来作证。 “奇少爷,从风雪院回来后,我的确一直在小爱的房间里。” 李奇不动声色,继续追问道: “好!那你说说,你一个大男人,跑到小爱房间去做什么?莫非你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” 天地良心啊! 殿下,你可不能因为你是少爷,就胡说八道啊。 讲话要讲证据的。 我长孙冲素来便是喜欢女人,对男人那是半分兴趣都没有。 房间爱见长孙冲卡在那,不由得道: “我……我和长孙在讨论那个方子的事情。” 李奇皱眉:“方子?什么方子?” 房遗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: “就是那个久到离谱的方子。” 嘶…… 你们俩,居然背地里做这种事情! 这尼玛的方子,还真的有? 李奇怒目圆瞪,然后摊摊手,对掌柜的道: “老丈,你也看到了,我俩朋友在一起呢!所以说,肯定是你姑娘搞错了人!” 那掌柜的不死心,道: “不会搞错的,那一定是他们两个同时玷污了我姑娘!” 嗯? 合着一棵树上吊不死,就吊两棵树? 老头子你这操作很溜啊! 李奇转过身,摊摊手: “冲哥,小爱,我真是万万没想到,你们俩居然做出这等事情,伤天害理,人神共愤。” “没得说,赔钱吧!” 长孙冲大急: “奇少爷,这如何可能?我们从风雪院回来,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时辰,这一个时辰中,我和小爱连衣服都没有脱。” “再说了,倘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,为何没有听见任何呼喊?” 李奇点点头。 他自然清楚,这件事是不可能的。 长孙冲和房遗爱就算是稍色心,也绝对做不出这等事情来。 否则,家里的长辈能把他们的腿给打断。 可是这种案子,没办法疑罪从无啊! 又没有摄像头,对方又一口咬定。 倒的确有些棘手。 李奇看着掌柜,想了想,道: “老丈,这样吧,本少爷给你个建议。你干脆报官吧,这种事,想必官府会有明断的。” 那掌柜冷哼一声: “好!” “既然你们不想赔钱,那老朽就报官。咱们走着瞧,看谁吃不了兜着走!” 李奇笑了笑,没有接话。 这个时候,从另一间客房中走出一人,沉声道: “如果是我,我就不会去报官。” “老丈,你们这套坑蒙拐骗的东西,破绽太多了,报官只会是咎由自取,把自己送进监牢。” 李奇疑惑的转过身。 这人是谁? 如果李奇有印象,就会知道,这人就是晚饭时候,对李奇等人问青楼事宜表示鄙视的那个年轻人。 他在房中,听见两方争执,实在是忍不住,这才出来说了句话。 那掌柜的明显不怕威胁: “哼,你肯定也是和他们一伙的!一丘之貉,能有什么好鸟?” 嗯,有点文化啊! 居然还会扯成语了! 李奇没有反驳,准备静静的看戏。 只听那年轻人道: “胡说八道,我又岂会和那等人是一伙的?只是看不惯你招摇撞骗,坑害无辜而已。” 掌柜的冷笑一声。 仿佛吃定了这二十贯一般。 难得碰上李奇这样一行看上去大手大脚的公子哥,能这么放过? 明显不能。 他冷哼道: “这事是非黑白已然清楚,我姑娘莫非还能认错人?” 那年轻人缺似乎不同看法: “不然。” “敢问老丈,腻姑娘是何时像腻倾诉被人玷污的?” 掌柜的不察: “就在一刻钟前。” 那年轻人点点头:“我见姑娘衣衫整齐,头发似乎也梳妆过,如果真是被玷污,想必在一刻钟之前,就整理过衣衫。” “如此看来,玷污非礼之事,至少在两刻钟之前。” 掌柜的不以为然: “那又怎么样,这伙人一个时辰之前就回来了!” 那年轻人也不气恼,继续道: “不错,他们一个时辰之前就回来了。也就是说,回来客栈后,这伙人就马不停蹄的非礼了姑娘,那么只有两种可能,第一,姑娘原本就在他们的房间候着,准备陷害对方;第二个可能,姑娘是他们从风雪院带回来的女子。” “否则,请问老丈,他们是如何遇上令嫒的呢?” 掌柜的一愣。 显然没有计算好这一点。 只听那个年轻人继续说下去: “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破绽。其实,想要验证姑娘是否被玷污,有个最直接的办法,便是验身。” “不知姑娘可敢让官府的女官验明正身?” “显然,你们不敢。” 说着,那年轻人顿了顿,又道: “这桩非礼坑钱案,最大的破绽,其实不在老丈你身上,而在这位姑娘身上。” “从头至尾,我在房内听着,出来后又仔细看了这一切,这位姑娘浑然不似被玷污之人,沉着冷静、仿佛一幅事不关己正在看戏的路人。” “若是真的被人玷污,见到凶手,只怕上去拼命的心都有吧?再不济也会哭闹一场,博取同情,以示柔弱。” 该啊! 李奇眼前一亮。 他倒是不曾想过,这些看上去毫无证据的推理,在情理上倒是天衣无缝! 那老丈似乎被说得哑口无言。 他牵着那姑娘的手,气急败坏的道: “你们且等着,这事,没完!” 说罢,转身便离去。 李奇见那年轻人也要回房,不由得心中一动,开口问道: “这位公子留步,公子帮了我们大忙,不知可愿共饮一杯?” “不了。” 那年轻人似乎很怕和李奇他们在一起,污了身份:“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 说罢,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。 有点东西啊…… 李奇看着对门,若有所思。 长孙冲和房遗爱围了过来,小声道: “奇少爷,这儿是一家黑店。” “咱们要不要举报了它,让官府来查封?” 李奇笑了笑,故意问道: “你俩真没对人家姑娘做什么?” 长孙冲立刻举起四根手指: “天地良心,我刚刚是第一次见那姑娘。这掌柜的绝对有问题,说不定过去坑了不少人!” 房遗爱见状,同样伸出四根手指。 李奇心知肚明: “算了,那掌柜虽然攀咬我们一口,但是万一是个误会呢?” “我们也没有切实的证据,证明人家就是个黑店。” “毕竟晚上吃的,晚上住的,都挺正常的,对吧?” 长孙冲叹了口气,喃喃道: “奇少爷就是心善。” “这要是换个人,只怕这会儿工夫,这间店早就没了。” 李奇没有接话,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对面紧闭的房门。刚刚那个年轻人,思维敏捷,思路清晰,最关键的是,即便看自己不爽,却也能秉公而谈。 这样的年轻人,可不多见。 贞观初期,像是这样的人,会是谁? 自己这一趟下江南,是要查清拐卖女子一案,此案涉及人数多达三百多人,地方分散,想必真要查起来,必不简单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