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下官不敢。” 他们欲哭无泪。今日这事真是费力不讨好! 浓浓惶恐,难以自抑地从心头升起。 他们俯首叩头,不敢抬起。 宣王妃的声音却在他们头顶响起:“你们其中有一人名叫刘兴腾?” “……是,下官刘兴腾,现为兴州治下顺政县县令。”一清瘦老者颤声道。 “宣王殿下的亲卫说你是北方士人出身,曾为湖州乌程县令,性情刚直,得罪了上官,方才左迁至此。”薛清茵说着顿了下,随即语露可惜地道:“殿下今日见你这般作态,全无当年一分性情,心下恐怕不知何等失望呢。” 那刘县令一下呆住了。 他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宣王的跟前,老泪纵横:“下官……下官惭愧。” 这下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,反而觉得狂喜且悔矣。 既是生来傲骨,又何苦作那摇尾乞食之态? 宣王知他,便是对他先前的肯定…… 宣王此时却是先深深地看了一眼薛清茵,而后才对那刘县令淡淡道:“起来吧。” “下官不起,下官不配。”刘县令喉中呜呜咽咽。 “……”宣王顿了下,凉声道:“罢了,委屈求全,徐徐图之。先舍身,再图谋大道,也无不可。但若只是因磨去了棱角,便也泯然众人矣,未免可悲。” 刘县令顿时哭得更大声了:“殿下知我,殿下知我!下官并非是真的想要做那谄媚之辈,只是想着胸中的抱负还未实现……” 其他人眼眶一酸,感同身受。 其中几个遭了贬谪的,更忍不住想……宣王殿下是不是也很痛惜他们呢? 他们虽然没如那刘县令一般嚎啕大哭,诉尽心头苦闷,但一个个的心境也都变了。 宣王并未多言,点到即止。 他抬手摩挲了下薛清茵的脑袋,随即扣住他的手腕便往外行去。 留下干子旭在后头脸色阴晴不定地心想……这一番“唱念做打”,便收服了兴州官员了? 兴州贫苦,官吏们也没有什么大来头。 如此费心思,是为何? 他们果然疑心了,恐怕是要兴州上下都作宣王府的眼线! 干子旭有些痛苦地捂了把脸。 这以后……岂不是举步维艰? 他到底还是跟了上去。 后头卢书仪也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。 她看了看那刘县令,蓦地道:“并非是宣王殿下知你,是宣王妃知你。” 说罢,她便满脸恍惚地离去了。 刘县令在原地怔忡了片刻,半晌,他道:“宣王妃……是个人物。” 司马神色复杂:“是啊……” 明明事儿是众人一起办的,但宣王妃却先拿他开刀,自然而然地便分化了他们。 这样的手段,对她来说却好似吃饭喝水一般不值一提。 他们又想到了宣王对宣王妃的宠爱。 当真只是因为她生得绝色吗? ……是因为这世上心有灵犀,念头通达者,只有彼此吧。 薛清茵这头上了马车,便绷不住笑出了声:“那干子旭的神情实在太好笑了……” “是有些好笑。”宣王接声道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