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青黛半垂眼帘。 书房内采光不好,纵然是白日,屋内只透进不甚明亮的自然光,朦胧模糊,更衬得青黛五官柔和,容色绝尘。 “怎么安慰?”她说,“是要让我哭给大人看吗?” “不是。”两人独处时,靳鹤浊状态变得放松了些,紧紧盯住掌心,神采内敛,“我……可以碰你吗?” 青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,下手胡乱地戳起墨点,“不可以。你不许碰。” “大人与我不熟,免得叫别人看去,又坏了大人名声。” 靳鹤浊应了一声,手上动作未变。 “做什么?不是让大人和我保持距离吗?” “可你不开心。”靳鹤浊低声,“所以我不想走。” 他其实不太明白与女子,尤其是心上人的相处之道,唯独记得娘亲在时念叨过的一个“缠”字。 在拙行书院求学时期,他母亲钟净流看着冷脸的少年鹤浊连连叹气,“鹤浊,你若有心,就该一五一十说与她听。人家姑娘又没有通天本领,哪里知道你在生气?” 彼时刚被“花心”的青黛气回家的少年鹤浊正在誊抄《静心经》第二十六卷。 他不停笔,手中握得越发用力,“她身边有许多人。不需要我这一句真心话。” “鹤浊,玉树琼花,人人心向往之。你喜欢的姑娘如此好,你为甚生气?” “你扪心自问,是她不需要你,还是你少不了她?” 少年鹤浊神色几番变化,语气平平,“那我该如何?她……她只把我当作书院的寻常友人之一罢了。” “小醋缸子。”钟净流一指沾了墨水,点在他额间,“读书这般厉害,遇到喜欢的姑娘脑筋就转不动了?” 少年鹤浊抿唇,委屈地用衣袖去抹额头,“我有什么办法?我……我是第一次喜、喜欢一个人。” 钟净流偷笑。 “笑、笑什么?” 钟净流又往他脸颊边抹墨汁,“她可对你有意?” 少年鹤浊把脸挪远,默默想起阿黛望向他那双明亮的眼睛,“不知道。” “哦呦,你个小书呆,这也瞧不出来?难怪被气回家了。” “娘亲!” 第(1/3)页